性子暴躁卻生性善良,骨子里要強,很熱愛生活。思前想后,想不出能用什么詞來形容這個年近70的老人,我的奶奶。
我是長孫女,也是唯一一個由她親手帶大的孩子,所以對她的性子我“了如指掌”。她會對全世界的人大聲嚷嚷,卻沒有對我發(fā)過一次火,動過一次粗。這也一直是我引以為豪的事。
在外人眼里,奶奶是個男人婆,沒有一絲女性該有的柔性。可能是直性子的緣故,只要左鄰右舍的棒子皮、小石子、細碎沙“非法”侵占了我們家的領地,她就會毫不猶豫地去“戰(zhàn)爭”。可她偏偏又是個忘性大不記仇的人,隔天氣消了又會笑瞇瞇地與“仇家”攀談,搞得大家都很莫名其妙,說她老古董。
在奶奶腦海里很講究中國的禮尚往來。不管是親戚朋友還是晚輩來看她送些東西,她總會挑幾樣家里的零食給回贈過去,是不喜歡占小便宜的。每逢柿子熟了或者菜園豐收,她總是一家一家地送點,有好吃的大家一起分享。
像這個年紀的老人都已在家頤養(yǎng)天年了,可奶奶總是說拼了一輩子突然閑下來,老胳膊老腿會閑得疼,還是干點農活舒服。其實我知道,她是想多干點,幫孩子們減輕負擔,不用等吃閑飯。爺爺奶奶種了幾畝姜,結果發(fā)了,蓋了幾間大瓦房,羨慕煞了鄰居們。“呦,看那老倆啊,能干!”種了幾畝花生,從此我們一大家子的花生油不用買了。養(yǎng)了幾只羊,羊奶每月喝不了都訂出去,每月還有幾百元的收入。他們的菜園里總是種滿了菜,吃不了就賣,每天大早去趕集,賣多賣少都不在乎,賣了的錢換點好吃的,忙得不亦樂乎。
其實她也很愛美。看電視說,黃瓜絲瓜可以養(yǎng)顏,她便琢磨了個省錢又美容的法子。那天問我,看她臉上的皺紋少了沒,問得我一愣一愣的。原來她把老絲瓜擠成了水,每天用來擦臉。這個可樂的老人......
每次回家看她,她都特別高興,卻總是嫌我老往回跑,花些路費??墒巧蚤L時間不回去,她又叨叨還不回來,樹上結的柿子都壞了,買的獼猴桃都不能吃了……我知道她想我牽掛我,所以別人再怎么說她脾氣壞,我都一笑了之,因為她對我好。上了歲數的人同樣的話會不停地重復,可是我愿意不厭其煩地聽,我愿意聽她對我訴說。奶奶陪我的時間會一天天變短,我很珍惜。
她教會我樂觀堅韌,不屈不撓地去生活。這是我上多少年學,書本上不會有的東西,因為那是一種精神,是一種態(tài)度。而我一直也在潛移默化中漸漸成長。愛你,我的奶奶!
(東方店 于涌泉)